母爱 童心
——送给为孩子的成长而烦心的妈妈
(四)孩子对爱的回忆
孩子就像是娇嫩的花朵,母爱就像是甜美的雨露,我们在母爱的滋润下怒放,我们在母爱的呵护中成长。但我们常人缺少表达,缺少对这种爱的回忆。作家萧红用自己的笔抒写了自己对这种博爱的心之感受。不过她的这种爱来自于她的祖父。因为在她出生不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,而她的父亲阴冷高傲,贪婪而缺乏人性,她的母亲重男轻女,对萧红恶言恶语。所以祖父的爱更显得珍贵。萧红在《呼兰河传》中回忆了与祖父一起渡过的童年生活:
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,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。祖父戴一个大草帽,我戴一个小草帽,祖父栽花,我就栽花;祖父拔草,我就拔草。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,我就跟在后边,把那下了种的土窝,用脚一个一个地溜平,哪里会溜得准,东一脚,西一脚的瞎闹。有时不单没把菜种盖上,反而把菜子踢飞了。
……祖父铲地,我也铲地;因为我太小,拿不动那锄头杆,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,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“头”来铲。其实哪里是铲,也不过爬在地上,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。也认不得哪个是苗,哪个是草。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割掉,把狗尾草当作谷穗留着。
等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狗尾草的一片,他就问我:
“这是什么?”
我说:
“谷子。”
祖父大笑了起来,笑得够了,把草摘下来问我:
“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?”
我说:
“是的。”
我看着祖父还在笑,我就说:
“你不信,我到屋里拿来你看。”
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,远远地就抛给祖父了,说:
“这不是一样吗?”
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,讲给我听,说谷子是有芒针的。狗尾草则没有,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。
祖父虽然教我,我看了也并不细看,也不过马马虎虎承认下来就是了。一抬头看见了一个黄瓜长大了,跑过去摘下来,我又去吃黄瓜去了。
黄瓜也许没有吃完,有看见了一个大蜻蜓从旁飞过,于是丢了黄瓜又去追蜻蜓去了。蜻蜓飞得多么快,哪里会追得上。好在一开初也没有存心一定追上,所以站起来,跟了蜻蜓跑了几步就又去做别的去了。
……
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,祖父的笑,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。
祖父是个长得很高的人,遇见小孩子,每每喜欢开个玩笑,说:
‘你看天空飞个家雀。“
趁那孩子往天空一看,就伸出手去把那孩子的帽给取下来了,有的时候放在长衫的下边,有的时候放在袖口里头。他说:
“家雀叼走了你的帽啦。”
孩子们都知道了祖父的这一手了,并不以为奇,就抱住他的大腿,向他要帽子,摸着他的袖管,撕着他的衣襟,一直到找到帽子来为止。
……
这样的不知做过了多少次,就像老太太永久讲着“上山打老虎”这一个故事给孩子们听似的,哪怕是已经听过了五百遍,也还是在那里回回拍手,回回叫好。
每当祖父这样做一次的时候,祖父和孩子们都一齐地笑得不得了。好像这戏还像第一次演似的。
这是一位怎样的祖父,勤劳善良、和蔼可亲、幽默风趣、耐心细致、永远拥有一颗童心……好像又远远不止这些……
是他,是他的爱,给予了萧红率性、自由的童年。
萧红在祖父面前好像不会发脾气,因为祖父和她一起活动,祖父让她参与自己的劳动,甚至会给她创造参与的条件。“拿不动那锄头杆,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,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“头”来铲。”让孩子参与大人的事情,他会多么的自豪:看,我也能干活了,我长大了。在这种参与中,在共同的活动中,孩子的时间被利用了,孩子成长了。不会因为无事可做而搅扰妈妈。
当出现失误,祖父不是听之任之,有指导,而且是耐心的。没有勃然大怒,即使把谷子当狗尾草除去。他唯有大笑,笑过之后,慢慢地给“我”讲解,即使“我看了也并不细看,也不过马马虎虎承认下来就是了。一抬头看见了一个黄瓜长大了,跑过去摘下来,我又去吃黄瓜去了”。对于我的马马虎虎,祖父没有严肃地再次纠正,更没有勃然大怒,而是任由我跑去“摘”黄瓜,“吃”黄瓜了。失误可能不是一次就能纠正了的,成长不是一次就完成了的,成长是在循序渐进中。
这是一位怎样的祖父!我心中感叹。总是“笑盈盈的”,“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”。遇见小孩,“每每喜欢开个玩笑。”“和孩子们都一齐地笑得不得了”。祖父拥有怎样的一颗心啊!他了解孩子,他喜欢孩子,他包容孩子,他和孩子们玩在一起……也唯有这样的爱才成就了孩子幸福的童年。
如果每一位孩子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时,都能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,那么
母亲可以欣慰地笑……
母亲无愧于母亲……
母爱,童心,奏出世间最美丽的旋律…… |